眉梢

岁月

碎碎念：最近好像冷落他们了？虽然也不知道这篇文我到底写了些啥？？

每次我都乱起名，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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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在下就是丁五味，江湖上人称诸葛丁。

我自小在江湖摸爬打滚，如今也算混得风生水起。

以前初入江湖那会儿，也挨过饿，受过冻，遭过旁人的冷眼欺凌，后来久而久之，也学到一些骗人的小把戏，咳，谋生之道。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从小不学无术，却也是明白的。

某年某日，我初到一个县城时，听闻当地县令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还私开妓院，各种坏事都让他做绝了，因此我扮作丁公公，放出国主驻跸百花楼的消息，打算以此为饵恶整他一番，顺便也给自己弄点钱花花。

毕竟行走江湖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没有钱财开路是万万不行的。当然彼时我还不知道我自此遇上了人生的一大际遇。

很多年后，我坐在自家院里，翘着二郎腿，手执羽毛扇，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吃着点心，转头同我那整天只知道上房揭瓦的浑小子说起往事的时候，依然觉得心生庆幸。

倒也不是庆幸自己遇上了贵人，而是那一段经历对我来说实在是深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以往都是我挖坑让别人跳，别人甭想沾我一星半点的便宜，可没成想那回倒是碰上几个劲敌。自此以后，人生便大大不同了。

遇上的第一个人是个愣小子，叫楚天佑。长得倒是一副富贵公子的模样，可惜是个小偷。不过我丁五味向来是广结善缘，也不在意什么小偷骗子的，更何况那小子一看就是个有前途的，说不定将来还能助我开展宏图伟业一臂之力。因此我认了他做徒弟，约定以后所得之财三七分，他三我七，所以平日里我也称他为楚老三。

遇上的第二个人是我那徒弟带过来的，名字叫赵羽。第一次见我就觉得他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背上还背着一把大刀，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劫匪，专门打家劫舍的。虽然我心里头有点害怕，但是我徒弟说他武功高强，以后行骗天下的时候能保我安全无虞。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毕竟江湖不是那么好闯的，钱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多个人保护也多分安心。唯独让我觉得郁闷的就是他的酬劳实在太高了一点，一天十两银，一年算下来就是三千六百五十两。

遇上的第三个人是个姑娘，长得十分标致，名字也好听，姓白，芳名珊珊。听她说她是来找我徒弟的，当时我还想会不会是我那徒弟在外惹了什么桃花债，这不人家姑娘都亲自找上门来了。不过转念一想我那徒弟傻不愣登的，怎么看都不像那种沾花惹草之人，更何况那姑娘长得如此标致怎么会瞧上我徒弟这种傻小子。

从那日起，我们四个人算是正式结缘，开启了一段行骗天下之旅。

一路上我们踏过山川河流，经历春夏秋冬，在这沉沉浮浮的江湖飘摇前行。

自然过程是不可能顺风顺水的。

期间也遇到了很多危险，很多磨难，也见过许多腌臢事，许多意难平。

不过除了这些我也曾亲眼目睹世间的真情与爱，也曾同他们生死与共过，也曾在月下把酒言欢，在除夕夜一起守岁各自许下来年的心愿。

好与不好都成了一段回忆，好的被镌刻在心底，不好的就随风散去。

有句话说，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话说回来，他们三个人真是一点都不省心，总是搞得我天天为他们担惊受怕。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当初答应和他们合作是一件我这辈子做过的为数不多的错事。

就说我那傻徒弟，一路上除了找他娘之外就是喜欢好管闲事，甭管大事小事他都想掺合一下。总之我是看出来了，他是有力没处使，眼里揉不得沙子，只要哪里有闲事，他必往哪里钻，回回都是把自己搞得一身麻烦，要不然就是带一身伤回来，最后还得劳我这个师傅给他治伤熬药。

问题的关键是每回他都骗我说是要去分别人的钱，可最后我寻思我也没分到一分钱啊，大多情况下反而还要我撒钱出去，这不是吃力不讨好是什么。

混江湖哪是他们想的那么容易，吃的穿的，喝的住的，哪一样不得花钱，可我的百宝袋也不是什么摇钱树，聚宝盆，这光出不进哪能行呢，就是有座金山那也会坐吃山空啊。

他们啊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可怜我还要事事操心，事事筹谋。

还有赵羽那小子也不让人省心。他啊就是属竹竿的，一节一节不通气，叫他石头脑袋都算是给他面子了，一遇到事就直往前冲，也不管结果如何。

我不知道跟他说过多少回，这行走江湖靠的是脑子，单单靠一双手是不够的。俗话说双拳不敌四手，猛虎难敌群猴，不懂得临机应变，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然而最气人的是明明我才是一天付他十两银的老板，嘿，他可好，事事听我徒弟的，只要我徒弟发话他从不说个不字儿，这是个什么理儿？

本想着徒弟和石头脑袋不听人劝也就算了，反正他俩傻小子皮糙肉厚的经得住折腾，可这四人里唯一的姑娘家也不是个令人省心的主儿。

天天是左一句“天佑哥”，右一句“天佑哥”，一遇到我徒弟的事就不管不顾的，一路上也不知道受了多少伤。我回回说她，可临到头她也是回回不放在心上，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多替自个儿操操心，整天就知道围着楚老三转。她那点心思可不就明明白白摆在桌面上嘛，还当谁不知道呢。

我看要说不知道的也就她和我徒弟两个，连石头脑袋那么不灵光的人都把他俩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就是捅破一层窗户纸的事儿，瞧这俩人搞的，暧昧了一路偏偏谁也不说出来。

本来啊我也管不着他们，他们爱干嘛干嘛去，我瞎操个什么心呢，又不是闲的。可是谁让我同他们一开始就乘了同一条船呢，这会儿想下也下不去了。

一个个平时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生病受伤了照样还是得给我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嗬，难道还有我丁五味制不住的人？

虽然他们几个是不省心了点，可那些年遇到他们我还是觉得挺好。

其实是很好。

后来怎么样了？

自然是一切皆大欢喜。

行骗天下暂且画上了一个句号，可日子还长。

我们也都身体康健，有着普普通通的幸福。闲时还能偶尔聚在一起把酒言欢，谈及当年的事也恍如昨日。